2.今晚，在德里。
德里是一个充满温暖的名字。也早就列入了这次旅行的旅游行程。三十年前，诗人海子在这里有一个著名的夜晚。我也要在这里住一晚。为了海子日记里的呼唤。“姐，今晚我只有戈壁。在草原的尽头，我两手空空。当我难过的时候，我控制不住眼泪。乙基己基胺......今晚这是唯一也是最后一首歌词。姐姐，今晚我不管人类，我只要你。”
德里在柴达木荒地的东端。它是柴达木盆地举足轻重的地方。东连青海湖，西接若羌敦煌，北连祁连山、嘉峪关，南连青藏高原。在地图上看起来很孤独，四周一片空白，只能稀疏地找到几个地名，比新疆广大的绿洲城镇还要孤独。问题是，风并不孤单。它蜂拥而至，呼啸而过。没有马和骆驼的帮助，人类在这里生活太难了。我不禁钦佩蒙古民族。几百年前，他们在这里的荒原上驰骋，甚至在亚洲大陆北部，制定战争策略。虽然像过眼烟云，他们上升和分散。但无风无迹。这里的地名，这里散落的毛毯，都留下了曾经的辉煌。我想到，表面上，他们征服了人类，但实质上，他们征服了这里的自然。
强大的精神生长在荒原上。一路上经常看到牧民磕头朝圣。我不知道信徒的动力从何而来，也不理解他们虔诚的心情，更没有延伸的思维。就当它是风景的一部分吧。那一年，火车旅行去拉萨，我第一次见到了德令哈。火车上，走过来一个蒙古族三口之家。舅舅健谈豁达，幽默风趣，笑声中充满了发自内心的快乐，这种快乐很快传递给了身边的每一个人。大家欢声笑语，似乎洗去了旅途的疲惫。很明显，我们被叔叔家的幸福所感染。交谈中，舅舅说一家人去拉萨给老佛爷磕头。这有点像朝圣。近距离观察能感受到高原上的精神世界，也知道布达拉宫大昭寺的人群中有蒙古族。高原人信仰的精神圣地都在西藏。他们是如此虔诚。
佛教改变了青藏高原，塑造了这里的人。令人深思的是，它似乎改变了一千多年前能与强大的唐朝抗衡的吐蕃血脉。从此以后，松赞干布人民的后代，他们的精英沉浸在宗教世界中，用虔诚发展他们的精神法宝，甚至发展成为把信徒抛入地下的宗教教义和仪式体系。他们也超越了族群，超越了尊重，让信徒的虔诚上升到骨子里。僧侣发展成职业，占据金字塔顶端。僧侣似乎是灵魂的工程师，在世界上享有极大的荣誉。神奇的是，驰骋欧亚大陆的蒙古人也接受了这一信仰，并把它带到了藏族人无法到达的欧亚大陆西部。也让我对藏传佛教很好奇。
看来大叔家应该是有公职身份的，所以宗教行为有点不合时宜。有人笑着质疑，大叔掩饰自己旅游走神。把愿望藏在旅游娱乐包裹的外衣里。
想想我们旅游的理由，经常说放松。想想，你心里有什么？爱情，烦恼，诗意，距离？这些很可能只是表面的精神世界。千百年来，人和动物一样，一生都在为这个身体忙碌。柴米油盐实现后，自然会有精神需求，也只是分散注意力而已。高原上盛行的宗教似乎改变了这种因果，以至于柴米油盐酱醋茶都是为了精神生产。那些说“走开”的旅行，其实也是和大叔一样的朝圣之旅。一切为了灵魂。在广袤无垠的高原上，适合飞行。
三十多年前，海子也去了高原，来到了德里。他为爱而来。在这里，他写了这首著名的诗给他的妹妹。人们在他浅浅的歌声中记住了德令哈。但我却从那个憋不住眼泪的诗人的哭声中感受到了不相干的爱。现实中，海子并没有一个特定的“姐姐”。最多是一种朦胧的感觉。没关系。有我妹妹在这里，足以唤起诗人的情感。在这种伪装在情诗里的哭泣中，我们应该体会到内心的无奈和无力。在这样的高原上，这有多合适？
反正人们记住德令哈就是因为这个。今天，它甚至吸引了一波又一波的游客。德里的统治者表现出罕见的深情和义气，为海子建了一座纪念馆。当我踏入小镇，看到路边的海子纪念馆的牌子，瞬间被感动，却没有了主意。
在全球化时代，人们似乎更加忙碌。大部分忙碌的人，在五谷之外的精神世界里，并没有太大的空间。在祖国的土地上，繁华似锦，唯一的遗憾却是竖立了这样一个精神符号。这个小镇做到了城市做不到的事。当今社会已经进入眼球时代。只要我们能赢得眼球和关注，一切都会被争夺。有一个奇怪的现象也很流行，那就是名人竞争现象。历史上稍有名气的人往往在几个地方竞争，甚至在世界上臭名昭著的人也在很多地方竞争。奇怪的是，一些当代思想文化名人却被忽略了。这应该是因为我们轻视知识分子的社会意识，我们缺乏时代精神的创造。更别说发扬光大了？以官方为基础的社会还没有准备好给思想家留下一席之地。这是时代的短板。即使与封建时代相比，封建社会的优秀官僚大多读诗读书，既是知识分子又是思想家，他们的行为也能表现出一些思想。现在官员基本都成了技术官僚，这个短板被放大了。史铁生死后，社会上有很多呼声，要借用祭坛的一角作为坟墓，哪怕竖立一个纪念牌。使人在土坛中发挥出最好的一面。让“我和土坛”成为我们文化记忆中不可磨灭的符号。丰富我们的精神世界。这个美好的愿望没有实现。是什么样的傲慢阻止了史铁生？也许我一直在等待庸俗。“我和地坛”已经成为历史长河中不可磨灭的丰碑。需要什么石碑来提醒我吗？感觉风景名胜古迹失去了一个自我炫耀的机会。事情往往被名声束缚，变得僵化。忘了地球是人的精神的结果，优秀的人是人的精神的结果这个道理。土坛里看不到史铁生。好在海子心里有德令哈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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