冬天去恒山看雪。
张
五岳之中,南岳独树一帜。我第一次爬恒山是在初冬。我能欣赏山野的美味吗?
车开百里时,天地之间还下着毛毛雨。外套领子上有一层水珠,一摸脸,一股凉意直往心里去。风刮得很大,同行的人都把头缩进大衣领子里,还有人用围巾裹住耳朵和鼻子。这天气真令人失望。陶渊明的诗里有一句话说得好,“春秋多良辰,去衡山非良辰,不能见美景,更不能吟新诗。”几个在车上爬过名山的朋友,早就在描述冬天的山景:下着雨,风遮地,雾茫茫,千山寂静。几句毫无生气的话让拿着相机准备看日出的女孩和男孩们翘起了嘴。
车子无法走到半山亭,因为几十里的衡山已经被雨雾笼罩。司机不敢轻举妄动,只好让我们步行爬山。几个朋友好奇又异想天开,希望山顶气候好,想早点碰碰运气,就一起去了。
九曲的盘山公路颇有诗意。走在云端,十步之外什么都看不见,只觉得耳边传来松涛的呼唤。路左有云,路右有云。有经验的人提醒大家走在山边,以防不小心掉进茫茫云海。但在形势难辨左右的情况下,你怎么能分辨出哪个山脊是悬崖呢?胆小的姑娘们三三两两地匆匆忙忙,肩并肩地摸索着,唱着,走着。车里早期的失望和寂静早已消失在云海中,取而代之的是响亮的歌声,对这种混乱状态的好奇和感慨,以及对山和云的呼唤要淡然。
过了五岳殿,路上有一滩滩的雪,还有很多冰渣。好奇心又在年轻人心中升起,欢呼雀跃,非常兴奋。然而,兴奋中夹杂着情绪。人们期望明朝看日出会落空。绕过一座小山,一片低洼地,然后在一座小山上,风在吹。抬头望去,雾蒙蒙的大海中,一座高耸的牌楼飘了出来,在人们眼前忽明忽暗,感觉置身于仙山琼阁,引来一片欢呼。风越来越急,云像水一样在我们脚下急速流动,牌坊越来越清晰,“南天门”三个大字跃入我们的眼帘。
人们欢呼着跑向更坏的大门,脚下有一团云在涌动。每个人都兴奋不已,仿佛置身仙境。不知道哪个朋友突然转过身来,看着自己刚刚走过的路。他忍不住哭了,“奇迹!奇迹!”往里看,我们走过的山上的云正在被大风吹走。千山万壑,绿树枝头,清澈如昔,尽收眼底。一束束阳光从天上的云层里射出来,照着地上的水洼和冰渣闪着银光。与这一带雾蒙蒙的景色相比,简直是天壤之别。这壮丽的景象,像火种一样,点燃了每个人心中的希望之光,于是他们又一次唱着歌冲上了山顶。
穿过云层,爬上一段陡峭的山路,当我们到达山顶封禅寺时,已经下起了倾盆大雨。云、雨、雾、雪聚集起来扑向古寺,阵阵寒气袭人。才真正体会到风雨飘摇的意义。晚上,大家围坐在火塘边,一会儿唱歌,一会儿吟诗,感慨万千。我们都有一个共同的话题和愿望:明朝风和日丽,天朗气清。我们站在恒山七十二峰之首的祝融峰上,远远地望去,真正体会到“登峰造极,一览众山小”的意境。
我们在恒山山顶做了一夜好梦。早上起来,四周都是冰雪。朋友们手牵着手,沿着光滑如玉的石阶,向祝融峰的峰顶走去。一个同伴大叫:“冰花,好漂亮的冰花!”你这才想起来,不能只是小心翼翼的走,要好好欣赏周围的风景。昔日美丽的恒山已被冰雪覆盖,松柏银杏的绿枝变得晶莹剔透。玉树开满了银花,妙不可言,仿佛置身于一座冬季自然博物馆。仔细看那些形状各异的冰花。图案奇妙壮观,像菊花绽放,像孔雀骄傲,又像石雕。多么美妙的人间仙境啊。这里虽然没有五颜六色的鲜花,但却有一种庄严肃穆的气氛,让人的心灵在这种昂扬的气氛中得到陶冶和升华。
最终,我们没有看到恒山的日出。然而我看到的却是另一番壮丽景象:浓云浓雾,薄雪厚霜,冰花玉树。这是一个我永远不会忘记的仙境。
提示:高铁可以到达衡山站,衡山站是京广线上的中型车站。从这里有公共汽车与景点相连。长沙到南岳有长途汽车。自驾游去恒山,可以把车停在景区停车场,坐旅游的大巴上山观光。
张湖南湘阴人,小说作家,高级编辑,湖南日报(集团)原副总经理。以开阔的视野和独特的视角从事文学创作和文学批评,曾获湖南省青年文学创作大赛报告文学一等奖。代表作品有畅销小说《起风了》(东方出版社2015年出版)、散文集《苏蜜天籁》(湖南地图出版社2020年出版)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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